我問:「要不要我們拿消費券一起去度個假?」
他說:「嗯…隨便啊!」
我又再問:「那去哪裡才好?」
他又說:「嗯…隨便啊!」
於是我出了選擇題,說:「泡溫泉?爬山?或去國外?」
「嗯…隨便啊!」
你不會知道,當他說出:「隨便啊!」的時候,我有多想從他的後腦杓打下去。
我是繪之,正跟這位坐在沙發前看電視、叫做平彥的男人談戀愛。
剛認識他的時候很體貼,出門背重的,他會幫忙拿;
肚子餓了,去吃個麵或買個滷味、雞排,也不用我多說,
我並不是一個在物質上有多要求、或是硬要佔便宜的女孩子,
但我正感覺那份因為體貼的付出,使得他學會懶散地愛我。
我嘟著嘴,看著他頭也不回地看著電視,內心盤算著……
隔日──
「繪之,繪之…人怎麼不見了?還沒回來啊?」平彥剛從公司回來,現在已經是晚上的九點,家裡的燈沒開,只有小茶几上的夜燈亮著,上面擺著紅色消費卷的信封。
平彥拿起信封,外面寫著『請看裡面』,他皺起眉頭說:「請看裡面…搞什麼?」
一看,裡頭有一把鑰匙、消費券、還有地圖與公車時刻表,另外還有一封信。
好吧!既然一頭霧水,我們就看信吧!
「平彥:我已經用了消費卷,在某個地方等你約會,你依照下面的地圖,找到鑰匙,就可以找到我。今晚你一定要來喔!不見不散。」
平彥看了看牆上的日曆,糟!今天是繪之的生日。
原本想打電話給繪之,但她關機了,
平彥想著:『這ㄚ頭今天真的鐵了心地要整我…』,嘆了口氣,出門去了。
沿著地圖,平彥走到了小公園,突然記起了以前曾經跟繪之在這個公園聊天聊到隔天,那天的星星很亮,繪之的微笑像是月亮一樣,那天他們還一起吃了早餐才回家。
走著走著,經過了一個麵攤,裡面的老闆正在招呼客人,旁邊一個老闆娘正在哄小孩進去洗澡,平彥依稀記得跟繪之第一次約會,就是在這個麵攤吃午餐。
坐上了公車,平彥習慣性地找了兩人座的位置,自己坐了靠走道的位置,因為…繪之喜歡靠著窗戶,看著窗外,偶爾回頭跟他說著驚喜的發現。往左邊看著窗,平彥在晚風中想著自己的左肩,偶爾有個重量,有一種熟悉的髮香,會從繪之的睡眠中跑出來,那是一種安心。
下了車,走進了地下街,找到了17號的置物櫃,打開之後──
請問:繪之放了什麼?
A 不偷懶愛人的切結書
B 某個HOTEL或餐廳的名片
C 平彥每次生日,繪之幫他拍的照片
D 情人裝
選好了嗎?這個測驗將要告訴你,他是習慣你?還是愛你?
A 不偷懶愛人的切結書 被迫要愛你,也是一種習慣
看過馬戲團裡的獅子老虎或鱷魚嗎?如果牠們沒經過訓練,還會有一場安全的表演嗎?這大概是你對於愛情的方式,雖不是刻意,也希望長久,所以只好出此下策。不過選擇這個答案的朋友,與情人之間有一定的個人情趣在,但可想而知的,你一定是屬於想主導的一方。把愛情變成一種習慣,是你在愛情中逃不過的一關,但也許這樣比較安全吧!
B 某個HOTEL或餐廳的名片 有情趣,就有愛
你沒辦法談一個無趣而吃虧的戀愛,就算對方宅到到像得失意症的病患,你也會整天繞著他,時時提醒他自己的需求。你在愛情裡會把自己打理得很好,讓對方永遠保持高度的興趣,除非對方已經愛你愛到讓你有點心虛,或是你意識到這個對象不是你要的,要不然愛是不會變成習慣的。
C 平彥每次生日,繪之幫他拍的照片 特別日子一定要愛一下,平常習慣就好
選擇這個答案的朋友,日常生活中不會全繞著對方轉,對你來說其實保有空間是比較好的,也不刻意去提醒對方自己需要什麼。但有時會突然地特別想要特別一點,尤其是在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裡,會更強烈;所以當你的情人平常可以偷懶一點,但在節日偷懶,你可能會很失望。
D 情人裝 他習慣,你就愛;你習慣,他就愛
你的愛情其實是互相的狀態,他冷淡,你就試著熱鬧;你無聊,他試著讓你開心,彷彿在玩一場心理戰的兩個人,把愛談得偶爾窩心、偶爾瘋狂、偶爾點綴一點點小小的無聊,都是一種樂趣,唯有不變的是兩個人都很希望黏著彼此。微微的適度做調整,有點愛的感覺,讓成為習慣的部分偶爾沾點糖,也許這對你來說才是愛情。
是一碗麵跟一個字條。
平彥拿起那碗麵,還是熱的,笑了。
「果然是繪之會做的事啊!」
字條寫著:「吃了麵再繼續走吧!我怕你沒體力撐到明天。 繪之。」
「這Y頭到底再想什麼啊?」平彥看著來來往往的人,自己手上就捧著一碗麵……好吧!反正肚子也餓了。
仔細看那一碗麵,好熟悉。
平彥想起了某個大颱風晚上,跟繪之吃一碗麵,裡面加了剝皮辣椒,還有筍絲,兩個人吃得唏哩呼嚕,一點也沒感覺到外面的風有多大……
仔細一瞧,還真的有這兩樣東西,平彥知道繪之想說什麼了。
吃完那碗麵,平彥搭上了往陽明山的最後一班公車,沿路的商家休息,燈火漸暗;樹林裡鳴出沙沙的晚風,月亮正在微笑。
「先生,這裡是終點站嘍!」
「喔……謝謝!」
平彥下了車,看著地圖上寫著終點,往四周一看,繪之不在。
「小姐,這裡是終點站嘍!」
「謝謝!」
還有一個乘客也下車了,轉頭一看,是繪之。
「表現不錯嘛!都有記得喔!」繪之賊賊地說著,從背包拿出照相機,往平彥的方向拍了一張。
「這是我要的生日禮物,謝謝!」繪之走向平彥,用力地抱了他一下,親著他的臉。
平彥一臉好氣又好笑的表情,看著繪之的眼睛像星光一樣閃著。
「那這把鑰匙是……」平彥問。
「當然是我的生日禮物啦!你看!」
一台輕型機車放在不遠處,平彥嘆了一口氣。
「我還以為……以為……」平彥失望地看著繪之,
「以為什麼?」
「以為是特別的…房間的『鑰匙』……」
「厚!你……」繪之拍打著平彥的背,然後抱著,
晚風中,飄著平彥問繪之的那句話:「要不要多一把鑰匙……」
Daria 後記:
這是平行,並且戀愛著的兩位主角,借用他們的特質去寫的。
並且紀念一個已逝搖滾吉他手HIDE,他曾經這樣跟女友約會過,好羨慕。
愛變成習慣似乎是一個避免不了的問題,也許我們都偶爾需要來一下這樣的驚喜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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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呵~有準哩~